可是他高估自己的承受力，也低估了血缘关系的奇妙，再看见苏韵锦的时候，他还是忍不住想：他父亲去世之后，她一个人带着他在朋友家辗转有多艰难；遗弃他之后，她又是怎么逃过抑郁症和苏洪远的魔掌，活成了今天这个模样。如果她死了，穆司爵应该不会难过吧，说不定他还要花一两秒钟时间，才能记起来她是谁。

外面，沈越川已经到楼下，跟苏简安打了声招呼：“我先走了。”今天，酒店不接受任何餐位预定，只招待参加苏亦承婚礼的宾客。

可是都没有，她只是淡淡的“哦”了一声，仿佛明天丢的不是她唯一一条生命，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。沈越川站在床边，静静的看着萧芸芸，唇角突然勾起一抹笑，替她脱了鞋子，去浴室拧了个热毛巾出来替她擦了脸和手，这才替她盖好被子。

“可实际上我们什么都没有啊。”萧芸芸举手做投降状，“表姐，表嫂，你们以后不要开我和沈越川的玩笑了好不好？被沈越川听见，多尴尬啊？”昨天晚上打车回到公寓后，萧芸芸满脑子都是沈越川和他那个新女朋友，数了几万只羊看了半本书都睡不着。

沈越川看着萧芸芸的背影，摇摇头，在心里无奈的斥了一句：“笨蛋。”可是，她不能这么自私。

果然是他。进电梯后，他的目光扫过楼层板，最终还是按了顶层。